曲水流觞

脑洞奇大,笔力不济,爬墙超快,薛定谔的坑品,红心蓝手即可,不必关注

【修奏】爱在无声之时

警告:寂静之地AU,OOC严重,流水账文笔,废话一大堆,[   ]里的话皆为手语,如有不适,请尽快退出~~~

以下正文:

入江捧着书坐在狭小的窗台边直到天色渐渐昏暗下来,他无奈的放下已经被翻得卷边的诗集,轻手轻脚的点亮了蜡烛放到了桌上,小心翼翼的用木条封起窗户。他颇为家庭主妇式的戴起厚厚的手套,尽量放轻声音将铁盘从木箱里拿出来,又准备了面包,甚至开了两个罐头,拿出高脚杯,倒上了两杯早已没气的可乐。是的,即使漂泊了三年,他和种岛依然没有到达法定的饮酒年龄,更何况,在这种时时刻刻需要保持清醒的时候喝酒,大概也和自杀没什么区别。桌上的菜品看上去颇为简陋,但是在平日里的主食都是玉米饼的前提下,这顿饭菜可以说是丰盛至极。

安逸无忧的生活在十七岁那年戛然而止,拥有绝对灵敏的耳朵的怪物打破了生活的平静,所有人被迫往深山里迁移,政府的不作为使得怪物将这个国家折磨的奄奄一息。入江是在逃亡过程中和家人走散,意外遇上了种岛,看在曾经同为队友的份上,两个人算是结成了同盟,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到最后,反倒只剩下入江和种岛两个人还在这个世上结伴一起活下去。

楼梯上铺着的白沙发出沙沙的声音,入江敏锐的抬头,种岛拎着两条鱼从楼梯上扶着墙壁小心地走下来,年久失修的木梯发出轻微的声响,种岛利用了一切还能记得的技巧将声音控制到了最低,鱼大概是被他弄晕了,或者在溪流里就地解决了,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带着两条会发出那么大响声的鱼还能平平安安的回来。

[我回来了。]种岛扬了扬手里的鱼,比了几个手势,三年来的相处,入江和他摸索出了一套属于他们之间的语言,比起一般的手语来说,更加便捷快速,无论是在逃跑还是在战斗上,都能发挥最大的功能。[欢迎回来。]入江接过那两条鱼,毫不客气的拿到厨房区域解决,然后放进阴凉处的木箱里,他现在带着手套,腰上围着一条由旧衣服改造过的围裙,这个模样像极了家庭主妇在等待着丈夫的归来。

种岛欣喜地走到桌边看了一圈,较平日里来说丰盛许多的晚餐直接勾起了人类最本能的欲望,[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为了纪念我们恋爱三周年?]种岛毫不客气的端起高脚杯喝了一口,早已没气的可乐喝起来就像糖水,尝过甜头的身体开始不满足起来,如果能喝到正宗的碳酸饮料就好了,种岛在心里默默地想着,随即就把这个欲望狠狠地压了下去,这个时候,别说是否能寻找到一罐饮料,就是拉开易拉环的声音就足以使自己丧命了,他还没必要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搭上一条性命。

[当然不是,今天是我们共同对抗怪物的三周年,]入江朝种岛笑了一下,[对于还活着的我们来说,已经足够值得纪念了吧。]他们像平时一样落座,只是在餐前种岛举起了高脚杯,朝着入江比划道:[要说些什么来庆祝呢,总得有个由头吧。]入江思考了半天,微微一笑,在微弱烛光的映衬下倒是显得比在基地时柔和许多:[敬我们活着的时光。]种岛微笑着举起杯子:[致我们尚未遗忘的语言。]他们连杯也没有碰,因为这个风险太大了,他们只是彼此示意,将这本来随意可见的饮料当成琼浆玉液,一口饮尽。

饭后按惯例是今天没有出门狩猎的人收拾桌子,种岛吃饱喝足,闲得无聊便去入江身边打转,入江摆摆手示意他没事就赶紧走,别来打扰自己,但是在看到他沾染着污泥的衣服和双脚的时候还是给他端了一盆水来:[你今天去哪里了,冒险家,把自己收拾收拾吧,否则今晚,]入江一边打着手势,一边露出一个迷人笑容来,[你就去守夜吧……]

种岛不以为意,但还是接过水盆,顺便往入江手里塞了一颗糖:[今天冒险家的战利品,送给你了。]入江看着那小小的糖果,是那种用着玻璃纸包裹的廉价水果糖,放在三年前,五百日元就可以买一大袋,现在,则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奢侈品了,他剥开糖果,看了一会儿,才放进嘴里,变质的味道一下子充斥了口腔,入江还是含了一会儿,咂摸出一丝甜味后才吐了出来,然后朝种岛失望的耸耸肩,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糖了,每日单调又重复的食物让他觉得味觉都开始退化,只能待在这个狭小的地下室,祈祷着有一天能把怪物全部消灭,回到正常的生活,[这个糖还没有基地里的的糖果味道好呢。]入江朝着种岛抱怨般的“说”着。

种岛笑了起来:[恭喜你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呀。]他又从裤子口袋里摸出几颗来,随手放在了桌子上,这才转过身,绕道布帘后面去处理自己的个人卫生问题了,他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又把换下来的衣服装进背包,等着明日出门的时候带去河流里清洗,最后才抽出一段不知从哪件衣服上裁下来布料,把自己过长的头发扎了起来,种岛在心里庆幸着幸好他们还没有剃胡子的困扰,如果像平等院那样,大概会因为不能剃胡子而变成金毛野人?

种岛捂住嘴笑得不能自已,然后无声的倒在这张属于他和入江的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直到笑够了抬起头来,才发现入江举着烛台走到了床边,准备上床睡觉了。种岛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小小的盒子,里面垫着棉花,以及一块机械表,这是他们少数除天色外能用来确定时间的工具了,种岛瞟了一眼,将盒子盖好放回原处,朝着入江示意:[时间还早着呢,我们来玩点儿什么?]入江瞥了种岛一眼,不太赞同的摇摇头:[你今天很早就起来了吧,最好还是早点睡。]种岛愣了一下,早上细微的举动果然还是瞒不过这人的眼睛,他双手合十做恳求状:[奏多,拜托啦,这样真的很无聊诶,我们又不是动物,除了睡就是吃饭……]

入江无声的做出了叹气的动作,对着种岛比划:[你想玩什么,我去把大富翁拿来?]这盘大富翁可以说是他们仅存的娱乐工具之一,还是当初入江跟着种岛一起找到这里定居下来的时候从种岛的包里翻出来的,尽管种岛当初用还不甚熟练的手语对入江解释了无数遍这是一个小朋友送给他的,但是入江看他的眼神依旧带着怀疑,种岛到最后也懒得解释了,不过这次确实像他会做出来的事,入江自然能怀疑的理所当然。

种岛摇了摇头:[不要,我们看比赛好吗?]入江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才勉强点头同意了。种岛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来——他的枕头下仿佛能装下整个世界——打开后才发现,一个月前刚充满的电在长时间的关机状态下依然降到了百分之二十。不过没有关系,种岛插上耳机,将一头递给入江,这已经足够他们把视频看上几遍了。

入江歪着头看着视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和种岛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最后被迫依偎在一起,他伸手按下了暂停键,对着种岛说:[可惜了,我可能永远也见不到你的真实实力了……],种岛笑着偏过头去看他,示意到:[我也永远也看不到你的了,这下我们可扯平了不是吗?]入江也笑了,是啊,的确是扯平了,他重新按下播放键,两人靠在一起看完了整场比赛。

[比赛怎么样,很精彩吧……]种岛揉揉入江的头发,一如既往的柔软,[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很多遍了哦,修桑,非得我每看一遍就夸奖你一遍吗,就算是你赢了也不用这么得意吧。]入江无奈的挥开种岛的手,半真半假的抱怨。

[那“我爱你”呢,听腻了吗,不介意我一直重复吧……]往昔总要打无数机锋才能勉强触及到的话题在这个环境下竟说的轻而易举,种岛将其原因归纳为表达的太冗长一直举着手会很酸,[这句话也重复了无数遍了,请想一个有新意的表达吧……]入江摘掉眼镜朝种岛眨了眨眼睛,然后吹灭了蜡烛,在这样寂静又黑暗的环境里,入江感觉到种岛靠在自己的背上,用手指一遍一遍的在背上写着“我爱你”,以往难以启齿的秘密在生存的威胁下成为了无聊生活里仅剩的亮色,入江用手捂住眼睛,在背上一遍一遍的画写中慢慢的睡着了,明天,可要轮到他去狩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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