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流觞

脑洞奇大,笔力不济,爬墙超快,薛定谔的坑品,红心蓝手即可,不必关注

【Batfamily/Damijon】皇帝为谁加冕(下)

Warning:19世纪皇室AU,ABO设定,全员OOC,私设众多,Bug众多,主要cp为Damijon和Kontim,有蝙超,21,描写,有生怀流暗示。蝙,桶,康,米都是A,超,翅,提,乔都是O,诸位如果看的不爽请自动避雷,其他一切解释兼作者恶趣味都参照同系列文,同系列文可翻目录查看。


以下正文:

达米安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忠诚,体贴,保护欲强,刀子嘴豆腐心,乔纳森亲身体会。从他们认识起,他们做什么都是一起的,比兄弟还像兄弟。很多人会看不起乔纳森的出身,但是如果有人胆敢在他们面前说上一句,那么,达米安会保证乔纳森永远都不会再见到这个人。

但达米安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追求者。自大,独断专行,不容拒绝,还爱高调,他似乎是铁了心要把这三年的追求时间全部补回来。达米安策划了一系列活动,就好像他手上有什么清单似的,乔纳森被搞得头昏脑涨,却又不能和达米安抱怨(一旦抱怨,达米安就会用祖母绿的眼睛看着他,“好的,乔恩,那我们下次试试其他的活动。”于是他下次搞出了更让乔纳森应接不暇的事情),乔纳森只能回到庄园,和康纳抱怨一两声。

康纳和提姆的婚礼在几个月后,他又有很多事要准备,乔纳森偶尔的抱怨让他想起以前和提姆的青涩时光。“如果你真的不喜欢,乔恩,对他说那个神奇的的词语吧。”康纳调侃道。“我只是觉得那太高调了,根本不适合我……”乔纳森嘟嘟囔囔,“提姆也会和达米安一样吗?”

哦,他的小红鸟,他的小控制狂。康纳心想,虽然和布鲁斯以及达米安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提姆就像哥谭皇帝的小小翻版,迪克仿佛才是那个抱养回来的。“他和达米安相似的地方可比我们所有人想得多得多,”康纳笑着摇摇头,“但我愿意包容这一切,或许你和达米安缺少了一点沟通,毕竟我和提姆整天待在一起,你们已经分开三年了。”

于是,在一个午后,乔纳森去了圣罗普特拉,他也许该听康纳的,和达米安沟通一下。乔纳森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达米安——达米安会在的地方也就那几个——他正坐在活动室的飘窗上翻着一本书。

“达米?”乔纳森走到了达米安身边放轻了声音喊他,“乔恩?”达米安像一只受惊的猫咪,他微微眯起眼睛,“怎么了?”“我想和你,谈谈?”乔纳森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达米安没想到会他会这么说,难得的显示出一些慌乱,“好吧。”他把书签放进书里,把书放到一边,挺直脊背,就好像在军营里等待接受作战指令一样。

乔纳森眨眨眼,他被达米安严肃的态度震惊到了,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不用这样,达米安,我们只是,聊聊天。”他又向前走了两步,走得更近了些,“我能坐下吗?”“当然可以。”达米安小声回应,给乔纳森让出了些地方。

乔纳森沉默了好一会儿,达米安没有催促他(这让乔纳森有些吃惊,因为在以往达米安绝对会不耐烦),直到乔纳森以一种惯性的、无意义的轻哼作为开头:“Hnnnn,你的那些活动,我想可能不太适合我?”“我让你无聊了吗?”达米安挑了挑眉。“不,当然不是,只是,我觉得那些活动过分高调了,达米。”乔纳森歪了歪头,让达米安想起他在营地外曾见过的一只小狗。

“可是我想给你最好的,你值得,不是吗?”达米安有些不明所以,在骑士团里,他是少见的年轻人与单身汉,当一群Alpha与Beta凑在一起,你不难想象他们之间谈论的话题,达米安听过无数黄段子,也听到了他们向他传授的所谓“经验”,他真的以为,所谓的“追求”过程就是这样的。

“我很感谢你,达米,但是”乔纳森噘了噘嘴,“我觉得这样也很好,像以前一样,我们一起看看书,去花园里逛逛,偷偷跑出去什么的……”“只是这样?”达米安皱起眉头。“只是这样,对我来说就足够了。”乔纳森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想看点什么呢,还是坐在这里陪我消磨时间?”达米安问乔纳森,“你在看什么,能加我一个吗?”乔纳森凑过去,看着达米安身边那本政治书籍,体温隔着衣服传来,达米安觉得自己耳朵有些热。“我还以为你不会对这个感兴趣呢,”他把书拿回来翻开,“要我从头开始吗?”

 

 提姆的婚礼在几个月后即将如期而至,布鲁斯一如既往给了他超过应有规格的仪式。达米安对此不以为然,对着所有程序评头论足挑三拣四,直到最后被提姆大喊着“这是我的婚礼”并赶出小会客室为止。

“我得说,德雷克的品味实在不敢恭维,”达米安对着唯一乐意倾听他的乔纳森说,他善于且以(无伤大雅的)讽刺他的兄弟为乐,“如果是我们的婚礼,乔恩,我相信会比德雷克的高雅百倍。”“你想的太多了,达米安。”乔纳森抱着提图斯笑他,他们这几个月的进展可没有那么快,顶多就是到牵着手在花园里走走的地步,和他们小时候没有区别。

连一个亲吻都没有。

“我会把这个留到一个特殊的日子。”当乔纳森笑话达米安像个古希腊人时,达米安这么回应。什么才是特殊的日子,乔纳森在心里嘀咕,也许等他们到了九十岁,达米安还是只敢拉着他的手在花园里晃悠。

正式婚礼的当天,天气晴朗,占星术士为提姆选定了一个最合适的日期,他带着他父亲、家人和朋友们的爱意在教堂里和他的丈夫交换了誓言。

“我还以为我在教堂里看错了。”舞会开始前,达米安在大厅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了迪克和杰森。迪克扬起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我可不要错过提宝的婚礼。”达米安眼尖的发现迪克手上那小小的哀悼戒指,他想说些什么,但又把话咽了回去,匆忙转移了话题,“你想和父亲谈谈吗,他一直想你回来。”“算了吧,”迪克耸耸肩,而杰森已经发出了不屑的嘁声,“别打扰小红鸟的好日子,布鲁斯可期待这个了。”

正如迪克所说,布鲁斯的确非常期待这次婚礼,但同样的,他也舍不得又一个孩子从他的身边离开。“一转眼你就已经长大结婚了。”布鲁斯带着提姆在舞池里开场,他在悠扬的舞曲中对自己的教子说。

布鲁斯还记得十多年前,德雷克夫妇去世后的几天里,他在城堡门口的马车上亲手把提姆抱了下来,这个继承了大量领地与财富的小Omega穿着脏兮兮的衣服,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浑身颤抖但是神情坚定,他在他的教父怀里发誓,他要找出德雷克封地的叛徒,亲手为父母报仇。

时至今日,提姆当初立下的誓言早已兑现,他早就成长为了一个耀眼的Omega,远比布鲁斯所期望的更加出色。“我希望你过得快乐,提摩西,”布鲁斯说,“你值得最好的一切,圣罗普特拉会永远为你打开大门。”提姆微微低着头,轻轻地抽了抽鼻子,“别让我在今天掉眼泪了,PaPa。”他似真似假地抱怨了一句,忍不住抓紧了布鲁斯的手。

一曲结束,布鲁斯停下来帮提姆整理了一下头纱,“你今后会很幸福的,提姆。”他用了一个肯定句来表达自己的祝福。提姆眼眶已经红了,他快速眨了眨眼睛,把眼泪逼了回去。布鲁斯后退一步,打量了一下提姆,然后,自然而然地蹲下去帮他整理了一下袍子的下摆。提姆被这个动作惊到了,有点不安地动了动,“PaPa?”布鲁斯是他的教父,他的主君,提姆从没想过布鲁斯会这么做——会为他这么做。“你今天得完美无缺地去见你的丈夫,”布鲁斯拍了拍提姆的背,“康纳就在那里,去吧。”

 达米安在舞会的间隙里找到了提姆,他要换一身轻便的衣服和他的丈夫跳一整夜。“别在我的婚礼上扫兴。”在达米安开口之前,提姆就竖起一根手指来示意。达米安啧了一声,过去把提姆的头饰递给他,“尽管我不觉得你是我兄弟,德雷克——”“嗯哼,我听这话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遍,我是不是该找侍女来帮我戴?”提姆接过头饰戴上,一边敷衍着达米安一边看着镜子自言自语。“你不戴都可以,这样已经够完美了,”达米安双手抱胸,认真回应,“我想说的是,如果,有人不尊重你,你可以,写信回来。”

“真的假的?”提姆转过身来笑着,“我居然能听到你说这种话。”“我不承认你是我兄弟,但,你勉强可以算是我的家人。”达米安撇了撇嘴,他不喜欢德雷克,毫无疑问,从他小时候来到哥谭开始,他就和德雷克不对付,但这不意味着有人可以去在他眼皮子底下伤害德雷克。

“这对我来说可是意义重大,”提姆笑了笑,“尽管我也很讨厌你,但是,迪克说得对,小弟弟总是惹人讨厌的,为了感谢你对我的支持,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达米安挑了挑眉,对提姆的话表示怀疑,他们之间互相伤害的“礼物”已经够多了。提姆和门口的侍女吩咐了几句,很快,侍女带着一束花过来了,“我把这个留给你,”提姆示意侍女把花拿过来,“我不介意在你对乔恩的追求中帮你一把。”

这是提姆的手捧花,今天凌晨被摘下由快马送到了圣罗普特拉,即使经过了一整天,花依然保持的相当好。也许可以,达米安想,把这束花送给乔纳森,花束会保佑他们的爱情进展顺利。“谢谢?”达米安接过那束花,珍而重之地抚平绸缎的褶皱。“我一辈子都在等你说这句话呢,”提姆嗤笑一声,“我要去和康纳跳舞了,祝你好运。”

达米安在最后一支华尔兹开始前亲吻了乔纳森,他不会承认这是提姆花束的功劳。

 

达米安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很久,他可以和乔纳森乔装一番牵着手走在都城的街道上、在图书室里看书、在花园里接吻、去森林里打猎,他们可以一直这样无忧无虑下去,最后迎来所有王子与公主的美好结局。

直到提姆婚礼半年后的某一天,达米安才意识到,这世界上不存在永远顺利的人生。

“殿下?”阿尔弗雷德找到他的时候,达米安正在书房里整理资料,他现在已经在帮着布鲁斯处理大大小小的政务了。“潘尼沃斯?”达米安对着老者皱起了眉头,“父亲让你来找我吗?”

“是的,达米安殿下,您的父亲要见您。”阿尔弗雷德点点头,维持着他一成不变的平静表情。“现在?”达米安看了看时钟,有些疑惑,他的父亲通常不会在这时候找他,“出了什么事?”他试图在阿尔弗雷德身上寻找答案,但是阿尔弗雷德只是摇了摇头,“陛下想亲自和你说。”

达米安在布鲁斯的书房门口停下了脚步,他意外的听见了争吵,在里面冲着他父亲吼的是那个异教徒,而阿尔弗雷德只是叹了一口气。真有意思,达米安在心里嘀咕一声,卡尔来到哥谭已经十年了,他就像那种礼仪官会交口称赞的Omega,温柔而顺从,达米安第一次听见他这样对父亲说话。

“你可以选择不这么做!”那个异教徒吼道。

“我没有选择。”他的父亲平静地回应。

“我是你的妻子,你的盟友,布鲁斯,你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考虑过我吗?”

“卡尔……”他的父亲停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

“当然,哥谭会凌驾于我之上,你就是这样的人,布鲁斯,”那个异教徒冷笑了一声,“现在除了氪城,你已经给了我承诺过的一切了。我也履行了我的诺言,给你带来了一个孩子。”

那个异教徒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现在看来,这个孩子并不会成为他父母盟约的见证者了。”

书房里沉默了一会儿,才有声音传来,“我们晚一点再讨论这件事吧,卡尔,但我不会更改我的决定。”他的父亲语气疲惫,却格外坚定。

书房的大门被重重地推开,卡尔.艾尔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怒气,他甚至没有给达米安一个眼神便径直离开,达米安觉得自己小看了他,如果没有那场政变,他现在会是和父亲平起平坐的氪城之主。

“殿下,请允许我陪伴您,也许您需要莱斯利医生。”阿尔弗雷德跟上了卡尔,把空间完全留给布鲁斯和达米安。达米安迈进书房,关上大门,他的父亲坐在书桌后揉了揉额角,“看起来你都听到了?”“恭喜您,父亲,”达米安笑了一声,“一个新的继承人。”

“我已经有一个很优秀的继承人了,”布鲁斯假装他没听出来达米安语气里的轻微讽刺,“但我们的话题不是这个,”他把重点转移了回来,“你最近和塔利亚还有联系吗?”

“母亲?”达米安沉吟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她只在我打了胜仗之后来了封信恭喜了我一下,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和她的任何联系。”达米安快要回忆不起塔利亚的脸了,自从他正式成为皇储之后,他的母亲似乎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们的联系越来越少,尤其是当达米安成年正式要求那群奥古家的护卫离开后。

达米安只能偶尔从布鲁斯或是其他人那里接收到一些关于他母亲的消息,他只知道他的外祖父不再是教皇,但是母亲接管了外祖父的势力,新上位的教皇成了她的傀儡,塔利亚成为了梵蒂冈乃至整个罗马的无冕女王。

布鲁斯叹了一口气,把一沓资料推到了达米安手边,“也许你想看看这些年她在做什么。”

达米安深吸一口气,翻开了这份资料,他有心理准备,他以为他足够了解他的母亲,但是他错了。达米安从一开始的愤怒到最后近乎麻木,手指划过一张又一张纸后他将文件扔回到他父亲的书桌上,咬牙切齿地说:“她疯了。”

“不要这么形容你的母亲,”布鲁斯摇了摇头,“她只是被权力迷住了双眼。”“我开始怀疑你对母亲旧情未了,父亲,你在替她说话。”达米安双手抱胸。“我只是碰巧知道掌权者的通病。”布鲁斯哼了一声,他试图回忆起那个像是烈焰般的塔利亚,但是想起的只剩下他们之间因理念不合而引起的无休止的争吵。

“但是话又说回来,父亲,”达米安撇了撇嘴,“母亲做的这些和我们又没有关系,那里是奥古领,不是哥谭,别告诉我你想做那些人的弥赛亚,父亲。”“这很快就会和我们有关了,”布鲁斯否定了达米安的说法,“你母亲的野心在十年里膨胀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不可能,”达米安下意识地否认了这一点,“不可能,她不会——”他喃喃自语了一阵后闭上了嘴,并且悲哀地承认,他的母亲确实是这样的人。但是哥谭?这未免太超过了。

“她的势力,或者说你祖父的势力正在渗透进哥谭,”布鲁斯站起来望向窗外,“各方面的情报来源都显示,越来越多的教堂在哥谭建立,那些穿着奥古家纹章的教士们肆无忌惮地行走在这片土地上。”他的声音慢慢低沉了下来,布鲁斯尽量让自己在达米安面前保持平静。“别告诉我你和乔恩出去就只是玩。”他回头看自己的儿子,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达米安回想之前几次和乔纳森的闲逛,他似乎是瞥见了奥古家的纹章,但他觉得只是自己的幻觉或是看错了,达米安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为他的疏忽而感到懊恼。“我们可以把那些人找出来,然后把他们赶出哥谭。”达米安望向他的父亲。但是布鲁斯摇了摇头:“这只能起到一时的作用,而且哥谭百姓们不会喜欢我们这么干的。不得不说,教士们比我更懂怎么抓住百姓们的心。我们需要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件事。”

“你想让母亲收手?这不是个理智的行为,父亲,这会挑起一场战争。”达米安不赞同地说。“我不会挑起战争,她会,”布鲁斯望着那双与塔利亚相似的绿眼睛,用一种笃定的语气说,“然后,她会杀了我。”

“不行,父亲,这不行——”达米安在大脑尚未反应过来前就脱口而出拒绝了他父亲那疯狂的计划,但布鲁斯打断了他,“如果我如期死在战场上,那么,你将代替我成为哥谭新的皇帝。你的母亲和外祖父在这么多年一直都盼望着这件事的发生,这会让他们放松警惕,他们会来到哥谭,试图重新掌控你,从而掌控整个哥谭,至少你看起来还是那么虔诚,不是吗?”

达米安无法反驳,是的,请君入瓮,并且在他们最骄傲最得意的时候给他们致命一击,这是他从他的父母身上学到的东西,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要用来对付其中一个。

“我可以替你去,”在沉默了一会儿后,达米安低声说,“如果你真的想要彻底铲除母亲的势力,我,我可以替你去。”“达米安。”布鲁斯皱起了眉头,严肃地喊了达米安的名字,这是他表达不满的方式。

“那那个孩子怎么办,理查德和德雷克他们怎么办,父亲,您在考虑整个哥谭的之前考虑过我们吗?”达米安忍不住思考,如果父亲真的去世,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怎么办,理查德要怎么办,德雷克要怎么办,自己要怎么办,庞大帝国终于将落在他手里,但他忽然开始害怕这权力了。

“当我八岁加冕的那一天起,哥谭和哥谭的人们就永远高过我个人,高过我的妻子、我的孩子。哥谭成为了我的责任,这就是拥有权力的代价,”布鲁斯定定地看着达米安,“很快,哥谭就会成为你的责任,请成为一个好皇帝,达米安。”

“你害怕我会变成母亲吗?”达米安嗤了一声,“我的身上可有一半奥古家的血脉。”“说实话,是的,我会有这样的忧虑,”布鲁斯坦诚地说,但在达米安发作之前伸手阻止了他,“你不是个守成之君达米安,你注定要建立功业,而这会滋长你的野心。”

“我有牵绊,父亲,除了权力还有其他东西牵住我,”达米安想到了乔纳森,想到理查德,想到其他人,“他们会拉住我。”“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布鲁斯笑了,“那证明你会走上和塔利亚、和我都不相同的路,你会成为一个更好的君主。”

达米安勉强抬了抬嘴角:“谢谢你的夸奖,父亲,恕我冒昧,我想知道,您,最多还有多少时间?”“最多半年,达米安。”布鲁斯冷静到近乎残酷地告诉他的儿子,他最多只剩下半年的生命。

房间里沉默了下来,达米安低头用力咬住嘴唇,以至于尝到了血的味道,过了良久,他感到一只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达米安抬起头,望向他父亲那双与自己迥然不同的蓝眼睛,他的父亲低声说,“我以布鲁斯.韦恩,一个父亲的身份恳求你,好好对待你的爱人、你的兄弟、你的家人和朋友。”“我会的,父亲,我会的。”达米安喃喃。

 “过两年就让杰森从骑士团退役吧,”布鲁斯继续讲着自己的安排,就好像他真的只是一个上了年纪操心孩子们的父亲,“他身体不好,受了很多伤,让他和迪克——”他停顿了一下,念出迪克的名字仿佛要承受巨大的痛苦似的,“回到都城来吧,城郊有一处小庄园,我把它留给他们。提姆,提姆很聪明,他知道该如何照顾自己;还有卡尔,卡尔的孩子……”他彻底说不下去了,最后只能把原本要说的话变成无奈的叹气。

“你还有反悔的机会,父亲,我们可以,再想办法。”达米安往前一步,看着他的父亲。“我不会后悔这件事,”布鲁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或许会后悔很多事情,但是哥谭事务不会包括在内,”布鲁斯看着那个尚且年轻的孩子,忍不住伸手去揽他的肩膀,“也许我该花更多的时间来陪伴你的,抱歉,达米安。”

达米安顺着布鲁斯的动作将额头抵在他父亲的肩膀上,在他和他父亲极少数的亲密时光里,他们在谈论死亡。

 

自那一场谈话结束后,命运的巨大沙漏开始倒转,达米安承担起了哥谭的大部分政务,布鲁斯则为那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足了准备。

如果说这段时间内还有什么事值得达米安稍稍放松一下,那可能就是他和乔纳森的订婚。布鲁斯对这次结合很满意,“你们彼此相爱,这很好,”他勉强从备战中抽出时间来,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些礼服和仪式流程,“或者,从功利的角度来说,你们的结合能够代替我和卡尔,对都会城的人们也是一个保障。”

达米安给他的母亲和外祖父写了几封信,告知了他们自己即将订婚,并且希望他们能来哥谭参加这场仪式,他试图避免战争,可惜的是,直到仪式结束,没有回信,也没有奥古家的使者,达米安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无用功。

几个月后,战争爆发了。达米安和他名义上的继母在圣罗普特拉宫外送布鲁斯离开,这是他们和布鲁斯的最后一次见面。

“我并不赞同乔恩和你订婚,”当达米安和卡尔一起走在回程的路上时,卡尔这么说。他们很少有这样的两人独处,达米安只觉得尴尬和浑身不对劲,卡尔倒是不在意,或者说他现在什么都不在意了,他就那么自顾自地说着,并不需要达米安来回应,“有一天,你也会和你父亲一样,好君主、好父亲、好丈夫,这是不可能存在在同一个人身上的。”

达米安没有回答,他也并不想回答,在那个异教徒无意义的言语之外,他所要关注的东西变得更多了。

巴里.艾伦-乔丹是在一个雨夜造访圣罗普特拉的,此时距前线战事爆发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这位皇帝生活中的密友,战场上的传令官,在书房里告知他的继承人,“我很抱歉,殿下。”

有那么一瞬间,达米安的耳边一片嗡鸣,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撑住桌子,来勉强接受这个早就应该有所准备的消息,有人的声音把他拉了回来——

“您辛苦了,弗莱士伯爵大人,屋子为您准备好了,请您歇息一晚吧。”是阿尔弗雷德。

巴里很快就离开了,他似乎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去平复自己的心情,书房里就剩下了达米安与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达米安望向那个老人,不敢想象他此时的心情,他曾被迫送走了自己的好友,如今又要与亲手抚养长大的孩子告别。但阿尔弗雷德,这位圣罗普特拉的宫廷总管大人像一棵扎根于此的大树,为他所照顾的每一个孩子遮蔽风雨,在他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提供一个依靠,他只是走过去,揽住达米安的肩膀,“如果您需要一些安慰的话,达米安殿下。”

这是一个无眠的夜晚,但明天,太阳依旧会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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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烂尾了但我也没有办法,觉得还是停在这里比较好,还差一篇类似番外的结尾就可以把这个大坑填完了,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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